一个月前,谢强把《留学真心话:写给中国家庭的国际教育路线图》书稿发给我,嘱我为该书写个序。最近,中国教育领域风起云涌、朔风劲吹,我忙着应付各种突如其来的事情,写序的事情,一拖再拖。直到这两天,我才翻阅了谢强的书稿。但一旦翻阅,便被书稿的内容吸引,同时各种思绪如万千奔马,在胸中涤荡冲击,心绪久久不能平静。
当初我开启新东方出国留学考试培训业务,心里并没有抱着太宏远的理想,一是为了谋生,一是因为自己暂时出国不成,希望把自己考试中学到的那点东西传授给想要出国的学生。我知道尽管我自己出国不成,但帮助学生拿到一个出国必须的托福和GRE好成绩,我也许还是能够做到的。后来,因为新东方教学出色,全国各地优秀学子纷至沓来,一批又一批学生在通过鬼门关一样的考试后,到世界各地的优秀大学去读书深造。
我自己也看到了做这件事情给我带来的意义:鼓励学生出国深造,回国发展,为祖国走向繁荣富强贡献青春和热血。因为相信,所以全情投入,不知老之将至。最终,我自己的出国深造梦想没有实现,新东方到今天还在帮助无数家庭,实现孩子的出国留学深造梦想。
我后悔吗?也许因为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留学过,心里有一丝遗憾。但我的心态,真的可以用“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。”来形容。至少我个人内心确信:新东方帮助了千千万万的孩子和家庭,从绝望中找到了希望,或者从希望中找到了辉煌。新东方通过帮助学生通过一门门艰难的考试,并通过为他们出国留学方向提供咨询,让他们得以成功申请到国外大学的学士、硕士、博士学位,并在学成后大部分归国奋斗,成就自己的人生和祖国的进步。
有一次,我在缅甸旅行,在山中接到一个电话。电话是中缅油气管道的总工程师打来的,让我去油气管道的总部看一看。中缅油气管道是中国和缅甸合作的战略级项目。管道从孟加拉湾横穿缅甸进入中国云南,让中东的油气进入中国西南地区,避开了马六甲海峡的咽喉。我和总工程师并不认识。出于好奇,我驱车几个小时去了总部。结果总工见到我就热情拥抱了我,说他有今天和我有关。原来他是我二十多年前GRE班上的学生,受我影响下决心出国留学,后来进了MIT学习,学成后回国努力,现在为国家做了这么一个大工程,内心自豪又开心。他听说我在缅甸,就一定要见一下,请我喝杯酒。我自然也是内心激动而舒畅,那天在异国他乡,一醉方休。
这样的故事,我还有很多。每碰到一个有成就的人告诉我,他/她曾经是新东方的学生,我就从内心进一步肯定新东方存在的意义和价值。在过去的四十多年,中国最成功的战略之一就是改革开放,而改革开放中重要的一环,就是鼓励年轻人出国留学,学成归国效力。在这四十年中,前后大概有400多万学子负笈远行,到全球各国留学深造。如今,已经有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学子回归祖国怀抱,为祖国的欣欣向荣贡献自己的力量。祖国今天各个领域的发展,或多或少都和留学生群体的回归有关系。这是令人欣慰的,也是新东方继续把出国留学事业做下去的动力。
上世纪九十年代,中国出国留学的学生,绝大部分都是优秀的大学生出去攻读硕士,更多的是博士。进入本世纪之后,国家日益开放,中国家庭也开始变得富裕,越来越多的中学生开始申请到国外去读本科,甚至还有不少小学生和初中生,开始申请到国外去读初中和高中。青年一代,面向未来的竞争越来越激烈。竞争不断低龄化,从大学走向中学和小学。很多父母从孩子一出生,就开始规划孩子的成长道路。这从一方面来说是好事,意味着很多中国孩子从小就会得到更好的发展指导;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,也强化了教育的急功近利,使得教育成了分数的比拼和竞争。教育真正的目的——让孩子健康全面的成长,反而常常被忘在了一边。
不少家长,面对孩子的未来,都是有心无力。有心,是希望孩子未来能够出人头地、一生辉煌;无力,是既不知道孩子到底应该如何培养,也不知道路径在什么地方。剩下的就是焦虑,还是焦虑。这种焦虑传递到孩子身上,就对孩子形成了某种压迫感,还有不近情理的过分要求。拔苗助长,使得孩子的个性、性格、脾气、行为、价值观都受到了不可逆转的影响。
在新东方,我们能够遇到各种各样的家庭,面对孩子的成长和发展,一筹莫展。各种问题纷至沓来,是高考好,还是出国好?出国是美国好,还是英国好?未来是在国外工作好,还是回国发展好?其实,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和爱好。在教育中,没有一个问题会有千篇一律的标准答案。我算是一个在教育领域混了几十年的人,但面对自己的孩子,我也没有最好的答案。我唯一能够做的,就是在边上耐心注视孩子的成长,并且在他们遇到风雨的时候,鼓励他们勇往直前。
当然,除了父母,孩子人生中最幸运的,就是遇到一个好老师,一个好学校。从严格意义上来说,新东方不是一个正规的学校,新东方的老师也不像公立学校的老师那样稳定。但有意思的是,新东方在这么多年培训的事业中,却努力摸索出了不少支持家庭和孩子成长的经验和道路。
新东方也拥有了一批优秀的、一心一意为家庭和孩子服务的优秀老师和员工。他们勤勤恳恳、任劳任怨,把家长当做自己的朋友,把学生当做自己孩子,竭尽心力帮助孩子们解决问题,鼓励孩子奋发自强,让一批又一批孩子走上了未来发展的美好道路。这其中,最出色的一支队伍,就是谢强领导的北京新东方国际教育团队。
一个人的存在,不仅仅是身份和地位的存在,更多的是精神和价值的存在,是个人意义的存在。个人的价值和意义,体现在他自己的日常行为中,也体现在他和别人的关系中。有些人的生命,既不完善自己,也不造福他人,空过一生;有些人的一生,既努力修炼自己,也“达则兼善天下”,走向圆满;更有一些人,在不断修炼自己的同时,内心想得更多的,是如何帮助别人,造福社会。谢强,就是我心中的第三种人。
我和谢强已经认识二十多年。最初他吸引我,是因为他流利的英语水平和爽快直言的个性,有才华,不装逼。后来他走上了新东方的管理岗位,辗转了好几个城市,从太原到天津到大连,最后回到北京,主管国际教育。
他的管理能力从不成熟到成熟、做事从奋不顾身到细致入微,我能够看到他在领导力上的不断进步和成长。但让我从心里真正感佩的,是他历经千辛万苦、世事动荡、明枪暗箭,依然像刚刚从泉水中涌出一样的纯粹。那是一种个性的纯粹、心性的纯粹、价值的纯粹,纯粹得落不下一点尘埃。和年轻时候的刚烈相比,也许他今天已经能一定程度上和光同尘,但仍然绝对容不下生活和工作的蝇营狗苟、尔虞我诈。他也绝不会刻意去讨好领导和同事,把时间花在自我利益的谋划和经营上。
他唯一愿意无穷无尽花时间的地方,就是对学生、家长和同事(战友)。在这些人身上,他在任何时候都愿意义无反顾把自己的时间、精力、才学尽力提供。如果能够帮助到他们一点,会给他带来从内心涌起的快乐和满足。
在新东方,坚持连续几年在春节期间做家庭访谈和入户拜访的个人和团队,就是谢强和他的团队。彻底了解每个家庭和孩子,给孩子的成长提供最好的解决方案,成了这个团队内心认可的使命和责任。
每个春节和节假日,当我看到或者知道谢强他们啃着面包喝着矿泉水,和家长孩子没日没夜耐心交流的时候,我内心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,甚至哽咽。现代社会,飞速发展,物质生活无限丰富,好像一切都在进步,唯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,变得越来越淡漠和虚与委蛇,真情真心越来越变成稀有珍品。而谢强和他的团队,在新东方系统内,在社会体系内,却是一股逆流而上的清流,让人感到温暖而踏实。阅读该书最后一个篇章,大家就会明白我说的这个团队,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。
谢强不仅工作勤奋,而且还笔耕不缀。每心有所得,便随兴落笔,真情流露,雁过留痕。日积月累,渐成宝库。今天的这本书《留学真心话》,就是他心念所致的结晶。在过去的这些年,家长和孩子遇到留学道路上的发展问题,就是找谢强。“谢强”两个字,成了留学领域最可靠的信息和良知的代名词。如果找不到谢强,就阅读他的文字,从中寻找未来的方向和信念。今天这本书集结出版,广为传播,就一定能够让更多的家长和孩子受益,善莫大焉。我亦十分欣然为之作序。
中国的发展,依然需要大量有着国际眼光的创造性人才的涌现。未来,对于每个孩子都是不可避免的选择。我们大部分个体,也许并不能做什么宏伟的贡献。但有如谢强这样的心性,以修炼自己、造福他人为本,我们就一定能够让自己和事业更加美好,并让社会不断取得进步。